他給了彌羊一個古怪到難以描述的眼神,捂著額頭,腳步飛快地走了。秦非:“……”
秦非的目光從桌上的棋盤劃過。
彌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真誠?!霸诩R所有的靈魂碎片之前,我都只能像這樣渾渾噩噩地存在著?!卞e過秘密是很可惜的。
四名玩家的神色頓時滿帶深意起來,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飄來飄去。也有靈體好奇他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究竟是為什么,饒有興趣地討論著。
秦非小朋友雙手撐在射擊臺前, 圓圓的蘋果臉上洋溢著甜美又有禮貌的笑容,和剛才那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判若兩人。“臥槽,這么多人??”“你們最好在半小時之內回到這里?!?
彌羊愣了一下。秦非卻已經極其短暫的時間內捋順了思路。為什么,這片空間分明是屬于他的,可他站在這里,卻有種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感?
他和彌羊走在隊伍最前面,承受的最大的風雪,說話聲被風刮碎,卷到了不知何處。就算現(xiàn)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分。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彌羊壓低音量,用氣音對秦非放了句狠話:
眼前這間屋子四四方方,就是一個面積不足20平米的空房間,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地板光滑得蒼蠅走進來都要摔個跟頭。而是守在那扇通往鬼女小世界的門前的……守門右邊僵尸。
這種沒有絲毫技巧,全靠運氣的游戲,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最遲到明天,等到盜竊值達到100%,這個D級玩家所隱瞞的一切線索,都會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因為黑金邀請函可以帶人。
一切不過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三途聽得無語, 天降正義,一巴掌糊在鬼火后腦勺上。秦非和玩家們停住腳步,排隊的雪怪跟著一起停了下來。
現(xiàn)在的大佬一個個都這么低調的嗎?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聞人沉吟片刻,扭頭詢問秦非:“怎么樣?”
頂著一張僵硬慈祥阿姨臉的青年, 呆滯地站在那里,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哈哈哈哈,鬼嬰看見主人的尸體怎么這么開心啊?!币话雽σ话?,拼的是運氣。
他只是在用最平常不過的語氣,敘述一個事實而已。
他在心中無聲地罵了一句,穩(wěn)住險些脫手將路牌甩飛出去的胳膊。NPC右手握拳,緩緩伸至棋盤上空:“剪刀、石頭、布——”秦非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眼神古怪而了然。
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
但假如這條規(guī)則是錯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太利于玩家了?“臥槽???!”彌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安全通道門到底在哪里啊?!”
“在這間房中發(fā)生的所有事,你都不能告訴別人?!彼勒哧嚑I的通關任務刷新以后,在秦非的視角下,副本中的18名玩家每人頭上都多出了一根進度條,就像秦非看向NPC時能看到的好感度條一樣。玩家無法抵抗副本的限制,看樣子,他們唯有盡快找到營地這一條生路。
隨后,它抬起手。觀眾們大為不解。
但NPC絲毫不理會他,一人一條胳膊如鐵鉗般架著他,將他扭送向了游戲區(qū)外。
當時在甲板上,這少年與秦非對視了一眼,那雙看向秦非的眼睛里分明寫滿了陌生。
不知是不是被門隔絕了生人的氣息,沒過多久,門外竟安靜下來。觀眾們一臉震驚。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
“對對,我以我的靈格擔保,老婆絕對又在憋什么大招了!”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想起之前的事,彌羊只覺得渾身的每一處傷口都在痛——本來也確實是在痛!
他們菲菲公主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鬼火心跳都快驟停了。他原本想說“你在講什么屁話”,剛說到一半卻又收了聲,面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玩家到齊了。身后那個蠢人卻絲毫讀不懂空氣,依舊喋喋不休地嚷嚷著:“你們雖然人多,但我們人也不少,最好別——”另一部分玩家則小心翼翼地挨著墻根站起身來。
“我無法判斷這扇門是不是生路。”王輝神色恍惚。
蕭霄和林業(yè)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
或許上面畫的圖,就指向了污染源藏身的方位。“管好你的破嘴,等著看我老婆打你的大臉!”
對于陀倫一帶的當地居民來說,這和家門口的公園小假山也沒什么太大區(qū)別了。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
作者感言
秦非轉身,看見了杰克,滿不在乎地隨口道:“哦,他應該是跟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