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nèi)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jìn)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直播畫面內(nèi),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dāng)中。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fā)現(xiàn)的。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chǎn)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
彈幕:
這里沒有人嗎?
“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那種盡心盡責(zé)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lǐng)導(dǎo)。
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大廳中爆發(fā)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他也很擔(dān)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
祂冰藍(lán)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那是蕭霄的聲音。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zhàn)術(shù)。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jìn)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yīng)該是聽錯了吧。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shù)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近半數(shù)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zhèn)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cè)僵尸如法炮制。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林業(yè)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可卻一無所獲。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yè)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jìn)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xì)碎的肉屑。從遠(yuǎn)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亞莉安瘋狂點頭。
作者感言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jīng)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