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老是喝酒?”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還好。
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但。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林業不能死。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廣播仍在繼續。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
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作者感言
刁明渾身都被奇怪的粘液打濕,頭發軟塌塌地沾在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