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揚了揚眉。本該在幾十秒內(nèi)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biāo)題。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村長:?
尸體呢?
哦,他懂了。
他看了一眼林業(yè)細(xì)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jìn)入大廳內(nèi)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xué)業(yè)。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cè)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rèn)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fā)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一定。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什么系統(tǒng)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
不過。他趕忙捂住嘴。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dāng)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他是擔(dān)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晚餐結(jié)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qū)休息。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呼、呼——”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有些人當(dāng)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xiàn)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輕輕的腳步聲自遠(yuǎn)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木質(zhì)門扇緩緩閉合,發(fā)出刺耳的吱嘎聲。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秦非剛才跑進(jìn)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再堅持一下!
“這也配當(dāng)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篤——篤——”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你,我,所有規(guī)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y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喂!”
作者感言
村里的結(jié)構(gòu)也非常簡單,兩條大路貫穿左右,再繞到中間,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