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wù)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那些人剛開始發(fā)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huán)境出了什么問題。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
14號并不是這樣。隔著一道鐵質(zhì)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cè)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直播大廳內(nèi),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jīng)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fā)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wù),一定會很難辦。秦非心中一動。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誰知道他——”華奇?zhèn)タ戳艘谎蹖O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你聽。”他說道。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jīng)很近了。
驚呼聲戛然而止。
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漫不經(jīng)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但那兩人并不太領(lǐng)這份情。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wù)的意思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而后,6號答應(yīng)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xiàn)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zhì)刑床。
他垂落在身側(cè)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46人為您點贊,398人關(guān)注了您的直播賬號。】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號怎么賣?”“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xiàn)——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醫(yī)生出現(xiàn)了!”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蕭霄見秦非出現(xiàn),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guī)則。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秦非略感遺憾。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yún)s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蕭霄見秦非出現(xiàn),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guān)頭出現(xiàn)拯救他呢?
作者感言
動手吧,不要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