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其中有一個還已經折在了王明明的家里。進休閑區要花一顆彩球,購買一份能夠充饑的食物,最低也需要一個彩球。
霎時間, 冷汗如雨般沁出。他緊貼著秦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對方身上的掛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才能勉強汲取到一點安全感。
他說話時,喉嚨里發出咕嘰咕嘰的怪響,語調緩慢而頓挫。他伸出粗短的五指,握在衣柜把手上,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
王明明的媽媽抬手拍了一下門邊墻上的某處,房間里亮起燈來,照亮出一片恐怖如地獄般的場景。聞人黎明一臉苦笑:“老人家,你到底想干嘛?”回想起秦非說過他也升到了A級,干脆一門心思蹲守在A級玩家的過渡空間里,想看看這家伙究竟能不能活著出來。
但現在,彈幕也明顯地減少了。秦非伸出手指抹了抹窗框內部,不見絲毫灰塵顆粒。
游戲積分已經連續半小時沒有出現新的變動了,那同伴多半兇多吉少。
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水下游走。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帳篷內靜得落針可聞,最靠外那人偷偷拉開了帳篷的拉鏈,玩家們不動聲色地朝后退。直播鏡頭中,原本跑在最前方的蝴蝶神色糾結,黑如漆木的眸中不斷閃過思索與疑慮。
“一雙眼睛?”谷梁:“問題很大!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密林迷惑,只有他能保持清醒?”
“谷梁?”鑰匙插進鎖孔,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
系統給發布的每一個支線任務都有危險和挑戰,這片懸崖實操起來,竟然比他們去雪村前爬過的那個陡坡還要容易,秦非很難相信副本會如此仁慈。
……
“或許是因為,我們進密林的方式不同吧。”秦非若有所思。她就知道,找準一個潛力股提前抱大腿,絕對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秦非拿出陶征給他的那張時間表,鋪開在四人面前。
在這些四四方方的小儲藏室里,就只有那一處。陶征則滿臉感慨,雙眼閃閃發亮:“這真是一招完美的禍水東引!”
和防護泡泡的功能有些微不同,空間泡泡沒有護盾效果,無法抵擋攻擊,卻能模糊泡泡中玩家的身影,并且將泡泡內的聲音完全屏蔽。從大象進房間到現在,甚至才過了一分鐘!水波拍擊船身的聲音,以及機械制動聲越來越輕。
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
還好,預料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這似乎是現在最保險的選擇了,沿著外緣走不容易出事,一旦出現意外,他們可以隨時退回雪地里。
在一段距離之后,有個黑影忽然從不遠處一閃而逝。
靠下方傳來聞人黎明的聲音。并且,無論如何,他都只是一個剛升上高階的玩家。
秦非現在過去剛好可以撞見另外的玩家們商討對策,還能順便錯開和林業幾人的行程。秦非并不是在祈求,也不是在威脅,甚至不是在談判。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
走廊末端,一道木質窄門靜靜佇立于黑暗中。
垃圾站只開半個小時,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他們也的確該離開了。從坡下上來的那兩名玩家中有一個叫段南,聽到這里像是受到了什么提醒:
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
“……”他張口,又閉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著痕跡地扯了扯秦非的袖口。
秦非仰頭向后,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面上,像是完全沒把眼前的困境當成什么大事:“出得去。”在問話的同時,秦非一直在試圖用力掙脫開身后之人的束縛。阿惠眉頭緊皺。
他微蹙著眉頭,憂思滿面:“我當然知道這是杞人憂天,可是一想到那個故事,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哈哈哈哈哈, 你這樣好像在罵他:奇葩事做多了, 走夜路小心撞見鬼!”聞人黎明一招臭棋,直接導致了孔思明驚弓之鳥的癥狀超級加倍。
陶征這一波,可以說從開局就直接站在別人的比賽終點線上了。四肢扭曲的雪怪和四肢扭曲彌羊你來我往,在雪山崖壁上交鋒。
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
“那就很好辦了。”在餐臺和圓桌以外的空余位置,還有更多的人類,大家穿著精致華美的宴會禮服,兩兩一組跳著舞,或聚在一起,手持酒杯高談闊論。
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僅沒法出去幫秦非的忙,還只能待在通風井里,等秦非回過頭來營救。還是他們真的,打從心底里遺忘了這件事?
作者感言
好簡單粗暴的游戲,比剪刀石頭布還要沒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