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然后轉身就跑!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他想跑都跑不掉。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不知過了多久。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只是……
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頂多10秒。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并不一定。
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
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作者感言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