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蕭霄:“……哦。”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沒有染黃毛。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鬼女點點頭:“對。”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當然。”秦非道。
這也太離譜了!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秦、秦……”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每天面對源源不斷的新人玩家,應付他們數不勝數的愚蠢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要面臨被投訴的風險,亞莉安實在是煩透了。憑什么?
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
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效果不錯。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作者感言
岑叁鴉冷笑了兩聲:“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