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心亂如麻。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秦非道。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三途看向秦非。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鬼火&三途:“……”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
可,已經來不及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
“14點,到了!”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秦非抬起頭。
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他當然不會動10號。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尸體不會說話。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作者感言
這緊張的局勢令彈幕中的觀眾們都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