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
秦非盯著那只手。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空氣陡然安靜。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
嘶!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狼人社區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話音戛然而止。“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作者感言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