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可這樣一來——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這是怎么了?“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艾拉愣了一下。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你只需要想清楚。”“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作者感言
活動中心的大門已經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