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而后。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
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正在觀看直播人數:13(5分鐘內下降30%)“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唰!”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
“什么?”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林業&鬼火:“……”“薛先生。”“……???”
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秦非笑了一下。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是bug嗎?”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神父粗糙的手。所以秦非拔腿就跑。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作者感言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