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果然不出秦非所料。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嘶,我的背好痛。”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林業不想死。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起碼不全是。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
……秦非驀地睜大眼。
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這也太難了。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什么提示?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作者感言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