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很可能就是有鬼。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徐陽舒自然同意。……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秦非收回視線。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尸體不見了！”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

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

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而11號神色恍惚。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三分鐘。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玩家秦非已進入新手區優質流量池，系統將持續為您提供新手推薦位，請您再接再厲！】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

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

……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這不是E級副本嗎？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自殺了。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只要能活命。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不出他的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