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zhàn)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nèi)容的歌謠,曲調(diào)平緩而詭異。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wù)大廳的多了一倍。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砰!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tài)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xiàn)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jié)算空間里,系統(tǒng)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
“什么情況!?”林業(yè)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fā)問。0號囚徒也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新人排行榜是D級到C級主播通用的榜單, 名次排列運算機制復(fù)雜,并不簡單地以玩家所持有的積分多寡為計數(shù)。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guān)心玩家的引導(dǎo)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程松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zhì),估計也早死了。”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jié)局。
“好吧。”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jù),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現(xiàn)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
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他上前半步。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tǒng)那精準的屏蔽。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
“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tài)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鬼女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fā)言。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你可真是……”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大廳內(nèi)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他的意思是,玩家經(jīng)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guān)的東西。
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快跑!”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他在猶豫什么呢?系統(tǒng)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cè)藬?shù)共有多少。
作者感言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