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不過。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我們還會再見。”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啊,沒聽錯?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如果這樣的話……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徐陽舒一愣。
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
林業:“我也是紅方。”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作者感言
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