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無趣的走向!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只是,今天。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不愧是大佬!
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秦非又笑了笑。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
作者感言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