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
“對,下午去看看吧。”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巨大的……噪音?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
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看守所?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你有掉san嗎?”秦非問。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這里是休息區。”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秦非精神一振。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迷宮里有什么呢?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找哨子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NPC十分自信地想。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作者感言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