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蕭霄:“哦……哦????”“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蕭霄:“……”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
“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
“丁零——”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
華奇偉的個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正在瘋狂上漲著。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完成任務之后呢?”“誰把我給鎖上了?”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剩下的則很明顯了。“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哦,好像是個人。
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救救我啊啊啊啊!!”……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黑水晶也是水晶嘛!
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秦非精神一振。
作者感言
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