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
“咚——”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
【3——】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
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喂?”他擰起眉頭。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你——”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
作者感言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