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p>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三,二,一。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p>
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原來,是這樣啊。
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鼻胤堑?,“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草!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p>
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p>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皩氊悾氵€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嘶……“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彼€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安?,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無人應答。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他叫秦非。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
作者感言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