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擺爛得這么徹底?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他不是認對了嗎!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沒勁,真沒勁!”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死夠六個。
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原來如此。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
談永終于聽懂了。圣嬰。“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癡就白癡吧。他們混了一年,兩年。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那主播剛才……”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作者感言
然而,當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