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秦非點點頭。撒旦是這樣。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6號:“?”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好感度,10000%。
……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作者感言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