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
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他只有找人。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
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他在猶豫什么呢?“主播好寵哦!”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秦非愈加篤定。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怎么少了一個人?”
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
作者感言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