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jié)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
咔嚓。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不買就別擋路。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xiàn)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義莊內(nèi),玩家們對此表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聯(lián)想到追逐戰(zhàn)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zhuǎn)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nèi)里。
當然不是。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游戲異常。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
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nèi)。
秦非頷首。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雖然可憐的道長現(xiàn)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fā)生了變化: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可是。這只能說明一點。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yè)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現(xiàn)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秦非:“……也沒什么。”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zhí)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作者感言
秦非轉(zhuǎn)身,靜靜凝視著身后的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