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秦非:???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
“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刷啦!”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如果硬著頭皮死找。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但很快。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但12號沒有說。“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
“這些都是禁忌。”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噓。”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作者感言
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