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
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
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我是鬼?”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
3.只有尸體能夠留在停尸廂房。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都打不開。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他們都還活著。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這兩條規則。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
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
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作者感言
東南角的垃圾站, 就連陶征也沒有親自去過,林業一行人眼看時間快到, 急匆匆趕了過來, 和剛到不久正在試圖尋找目標地的秦非迎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