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撐住。“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林業懵了一下。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后果自負。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咔嚓一下。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寫完,她放下筆。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也太缺德了吧。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撕拉——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作者感言
就在他身后不遠處,陣陣腳步聲如雷鳴般轟然回蕩,整個樓道內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