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這樣吧。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那是……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但是這個家伙……但這顯然還不夠。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漸漸的。“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安安老師:“……”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作者感言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