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
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我知道!我知道!”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
卻全部指向人性。“嗯。”秦非點了點頭。餓?
秦非道。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瞬間,毛骨悚然。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近了!又近了!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到了,傳教士先生。”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你聽。”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作者感言
秦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