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孔思明看起來一副精神脆弱的樣子，為了避免刺激到他，秦非沒有提起周莉的名字。彌羊覺得，刁明恐怕不是簡單的凍傷。

“那是什么？？！”這一幅圖中還特意放大，著重描繪了蟲子從人的眼眶鉆進眼球里的畫面, 看上去驚悚與惡心交織。

她沒有秦非那么彎彎繞的腦回路，她做這一切完全不是主觀意義上想鉆游戲規則的漏洞。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當一些危險或是大事即將發生時，一部分玩家有幾率提前得到感知。

順帶討價還價, 問老板要了一只打火機做贈品。而僅僅只是參加了一場R級對抗賽，居然就直升C級了。秦非站在尸體邊，神色晦暗莫名。

刁明的死相實在不太好看。軟軟的，帶了點彈性。

地面上垂首低眉的林業右手反握，寒光閃閃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掌心。從哪兒搞來這么多的鬼？養蠱都不帶這么玩的！！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

有另外的玩家出主意。粘液與血液混合噴了一地，怪物嗬嗬喘息著倒在地上。

“所以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載入完畢！】

幾人慌忙間避讓不及，這才踩壞了幾個攤主放在街邊的玩偶。秦非卻覺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對勁。

和起碼表面和善的豬人NPC不同，雞人看起來非常冷漠。那張和雪一樣冷清的面容上顯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厭憎，但他還是抬手，指向左側的路面。在這種密集度的怪物群中，安全區形同虛設。

……

“快出來，出事了！”秦非卻搖了搖頭。除了秦非。

語氣中隱含威脅，可是門邊的玩家都怵了。

那些復眼翅蛾一個勁往這邊擠，巨大的沖擊力甚至將冰層撞出薄薄一層裂紋。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如此這般算計到三個實力不弱的玩家，是一件多么簡單輕易、不值一提的小事。如果周莉的死亡原因和僵尸有關，那小秦也的確沒有說錯。

秦非的尸體。

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遲鈍的腦袋瓜終于靈光一閃，彌羊撲向那片雪地。烏蒙：“我應該有什么想法？”

那是活動中心旁的公共衛生間。垃圾站只開半個小時，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他們也的確該離開了。

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機，甚至可以拍攝出一張足以刊登在國家地理雜志封面上的風景攝影大作。只有秦非一個人落在后面。

云安就是其中之一。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但起碼沒惹來什么麻煩。

誰啊！？

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

但玩家們頭上的進度條說明寫的是“馴化值”。領頭的獵豹這回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了，誰也不知道藍衣NPC什么時候會爬到通風管上來查看。秦非打量了門幾眼，收回視線，沒說話。

“你們并不清楚我的任務和你們的是否一樣。”獾試探著伸出手，將通風管道的四方形小門緩緩推開。兩間房屋被打通，秦非好不容易弄開了周莉的手機，卻又沒機會看了。不過這件事不著急，反正破解周莉死因不是他的通關任務。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

崔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在場玩家們全體沉默下來。

地上，赫然有著一個洞。那兩個傀儡蹲守在角落，一看就在圖謀不軌，而當彌羊注意到他們后才發現，瓦倫老頭竟時不時偷偷回頭，與那兩人視線相交。四人對視一眼，彌羊上前半步，點頭道：“對。”

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

秦非極其迅速地理清了狀況。

那就是秦非竟然直接從D級升到了A級，擁有了從商城中兌換外觀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