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
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身前是墻角。
鬼火。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呼——”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華奇偉心臟狂跳。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說話的是5號。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還愣著干嘛,快跑啊!!”——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不要再躲了。”
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可還是太遲了。“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告解廳外依舊安靜。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誘導?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崔冉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可她還想和薛驚奇組隊,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的。
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作者感言
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