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規則游戲的系統藏起了其中四塊碎片。”污染源的聲音冷了幾分。畫架旁邊的地面上散落著數桶油漆顏料,以及幾把沾染了顏色的刷子,這也是整間房間唯一的色彩。
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眨眼過后,黑發青年變成了一個面容略顯僵硬的中年女人。可羊媽媽講義氣得很,從未打算臨陣脫逃。
彌羊已經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就這樣如法炮制,秦非成功解決掉了最后三座雕塑。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勉強走到了彌羊他們醒來的位置,但這里并不適合扎營,也并沒有營地存在的痕跡。
在離開泳池房后,他們又來到了休閑區吃東西。
他盯著秦非,黑曜石般的瞳孔中閃動著不滿:“你還要跟我說,這是系統故弄玄虛布置出來的假信息?”一線黑塵煙霧中,怪物們的身影隱約出現。
“這游戲太難了。”彌羊斷論道。井然有序的小隊,至此徹底被打亂。
那種熟悉的,危險與安全交織的奇妙感受。
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后面的玩家勉強打起精神加入話題:“會不會是遇到了雪崩?”一定有什么東西出了差錯。
“是飛蛾!”
秦非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現在他搞到了周莉的手機,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
唐朋的話沒能說完,被另一道聲音打斷。總的來說,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還比較溫和,除了“人與動物身份互換”這項設定稍微獵奇了一些以外,一切都很平淡。
這樣一想,眾人越發覺得,夜間游戲中提到的“亡靈復活”指的并非那些怪物。
“倒也不一定, 雖然他們學不來大佬一年直升S級, 但還可以學學大佬別的呀, 比如兩年失蹤、杳無音訊什么的。”
好簡單粗暴的游戲,比剪刀石頭布還要沒水準。秦非隨手打開彈幕,又關掉,十分平靜的喝了口豆漿,像是完全沒能對觀眾們的擔憂感同身受。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
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
長而銳利的尖刺穿透祂身上的黑色衣袍,扎進皮肉里,秦非可以看見一顆顆細小的血珠滲出祂的體外,而后悄無聲息地溶入海水當中。
話音落下,隊伍頓時陷入了比剛才更加深沉的死寂。
簡單,安全,高效。
見秦非四人終于商議完畢,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說?”100%的可能,彌羊在進屋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這些雕塑中的一員。能升到C級的玩家多少都有點看家本領,
聞人黎明下意識回過頭去看秦非,卻見對方正低頭,半握著拳,望著自己彎曲的指節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秦非垂著眼眸坐在桌邊,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門被人從里面鎖住了!在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的瞬間, 秦非的呼吸心跳驟然一窒。
二八分,會不會有點太周扒皮了?整整一個晚上。
聞人黎明臉上的笑更苦了,簡直比苦瓜還苦:“可我們已經試過了,你這游戲……根本就行不通。”
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
因為秦非既不能控制自己召喚來的人選,也不能控制召喚物停留在副本中的時間。聞人黎明第一個下落到地面,卻連放腳的位置都找不到。說著兩人一起扭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彌羊:“但是他不行,兒子!!”
有玩家盤腿坐在地上,也有玩家彎腰靠邊站著,九個人把并不寬敞的帳篷占的滿滿當當。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秦非點點頭,走出幾步伸手去推門。
秦非伸手摸著下巴。隔著高聳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奮力掙扎著。右側胳膊已經貼上了墻壁,他也不在意。
還有一堆人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取他狗命。“我有些懷疑,導致我靈魂撕裂的那場事故,可能與規則系統有著很深的關聯。”
仿佛在瞬息之間被抽干了全部的生命力,枝干迅速,萎縮。
“你、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啊……”鬼火喃喃自語。唐朋就是那個剛才在活動大廳里舌戰群儒的玩家。
作者感言
彌羊一小時前看著秦非的時候,還覺得他那張漂亮俊秀的臉格外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