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p>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無人應答。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我不會死。”
一聲脆響?!芭砀墒裁?,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很多。”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贝蠹s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再過來!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p>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薄斑@個說來可就話長了?!?/p>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原因其實很簡單?!?/p>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作者感言
大家會在休息區相遇,也是可以預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