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見蹤影。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
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
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6號:“???”
秦非心中一動。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秦非松了口氣。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怎么回事?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還是NPC?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什么情況?!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三途頷首:“去報名。”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哨子——”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作者感言
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