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但是——”
原來是他搞錯了。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天吶。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秦非沒有理會他。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
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
僵尸。“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
作者感言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