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嘟——嘟——”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鬼火:“……?。?!”
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耙巹t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F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鼻胤翘痤^來。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這個聯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秦非點點頭:“走吧?!睍幌到y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請等一下。”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
孫守義:“……”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真是晦氣。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啊……對了?!彼е溃莺萆钗豢跉?。……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主播在對誰說話?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澳銡⑺懒?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作者感言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