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神色凝重。但這僅僅只是第一夜，事實上，距離副本正式開啟，不過才過了兩個多小時而已。

他半瞇起眼，輕輕讀出這句話。彌羊嘴角一抽。他們是真的在把殺人和肢解尸體當樂子，說起這些事來肉眼可見地興奮。

以武力傍身的玩家被規則限制住了手腳，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適。

一身校服的少年站在客廳中央，面對沙發上那對笑容詭異的父母，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實際上，在茉莉平日所接觸的圈子里，那些套著人類皮囊的動物們在日常行為中，依舊很難完全洗脫他們身上獸類的那一部分本能。秦非似笑非笑，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拋給他。現在不離開副本，等到倒計時結束，他還能走得掉嗎？

鬼火的思路在錯誤的道路上徹底跑偏。“先在游戲區里轉轉？”彌羊提議到。

那是一處通風井口，黑色的鐵絲網呈四方形, 嵌在天花板邊緣。

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瞬間黯淡了下來。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無風的海面, 波瀾不驚，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一個不慎便會掀起驚濤駭浪。

但，警方的調查結果卻讓這成為了板上定釘的事實。一旁的觀眾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主播要是只有你這反應速度, 早就在副本里被人打死了。”

但昨晚那只怪物已經被烏蒙殺死了，這只是新的，它有著新的目標，對刁明沒興趣。

柔和卻語調夸張的女聲從廣播中傳出，雞人面無表情地推門離開，而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伸手拉開了罐頭的拉環。

“我靠，那宋天和崔冉……”“我真是服了，我就不該對這個隊伍中任何成員的頭腦抱有期待。”秦非承認他的舉措有些瘋狂，但，“拿到那樣東西！”，這念頭在短暫的一秒鐘之內分裂無了數次，像是被水脹滿了的海綿一樣膨脹，再膨脹，擠滿了他的大腦。

——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以后，眾人紛紛瞠目結舌。

和昨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商業街上已經人滿為患。可現在，半天過去，他卻突然拿出一個手機來！打NPC的臉，狗膽包天！

那下次呢，他會不會出剪刀？

而是因為鬼火和林業縮小了。蝴蝶對此渾然不覺。

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笑死，是我把人想的太壞。”

忽然，蟲母扇動了一下翅膀。沒推動，攬在腰間的手反而收攏了些。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

然后打開歷年直播或是中心城內的論壇，就著八卦資訊下飯。再說這老頭也確實欠打。雖然沒有照片，但蝴蝶找玩家畫了一副秦非的彩繪，和真人怎么也有六七分像。

緊接著，光暈散去，裂痕消失，鏡面恢復完整。

彌羊眉開眼笑，拍了拍秦非的肩：“你終于想通了！”他想錯了。他驚愕地望向秦非：“這是你的契約NPC？”

他的副本經驗并不比彌羊少，當然知道現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還不如之前，但，他那也是沒辦法了啊！

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可是，當前面的人抬起頭來時，這邊玩家卻全都怔住了。

“隊長。”過于繁雜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陽穴突突直跳。

一樓的大門仍緊閉著，幾間關著的房間門也依舊沒有打開。

他用手半圈在口邊，對著下方的林業道：“快點，想辦法破壞那個絞肉機！”

呂心說：“沒事，很順利，謝謝關心。”彌羊人在懸崖上，雖然攻擊不便，但靈活的走位讓他能夠很好地驅趕雪怪群。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

“所以依我所見，他肯定也被污染了，只不過他受到的污染比杰克更深！杰克可以通過精神藥劑彌補，他卻連發現自己被污染的機會都沒有。”觀眾口若懸河。瞪著瞪著，洞里就傳出了響聲。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

“這個婆婆表面上在垃圾站做工，實際每天一有空就在社區里到處溜達。”“太神奇了。”彌羊喃喃自語。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很快它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閃身，消失在原地。可是為什么出了副本，他還要不停地跑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