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秦非精神一振。“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dǎo)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guān)。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yīng)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之后發(fā)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fù)雜難辨。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秦非面色不改。“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應(yīng)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yī)生過來了。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大腦中某根神經(jīng)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zhuǎn)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xiàn)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秦非感慨地握住導(dǎo)游的手。那是……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qū)別的普通村屋上。
“靠?”蕭霄也反應(yīng)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還是沒人!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fēng)。林業(yè)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qū)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cè)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這應(yīng)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挖槽,這什么情況???”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dǎo)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你厲害!行了吧!
……實在下不去手。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nèi)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xù)。“砰!”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簾幕內(nèi)側(cè)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醫(y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如果找不到導(dǎo)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輸?shù)魧?抗賽是不會死人的。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nèi)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wù)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在醫(y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作者感言
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