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秦非這樣想著。
對,就是眼球。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秦非揚眉。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安安老師:“……”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跑……”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我們該怎么跑???”“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
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不過,嗯。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
“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作者感言
直播間觀眾們:“誒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