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3分鐘。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
不敢想,不敢想。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神探秦洛克!”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七天,僅僅半程而已。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
秦非:?“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秦大佬,救命!”
又一下。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難道他們不分性別?
會是他嗎?“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不能繼續向前了。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秦非:“……”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作者感言
彌羊有一瞬間的錯亂, 難道眼前這個長相清俊的男人腦子真的有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