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著兩人。“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第55章 圣嬰院22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秦非：……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話音戛然而止。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再過來！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原因其實很簡單。”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秦、秦、秦……”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

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咔嚓。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很多。”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不對，前一句。”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不要觸摸。”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這個里面有人。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