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算一下時間,現(xiàn)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jīng)過去近20分鐘了。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lǐng)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nèi)容倒是挺有意思。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qū)中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在休息區(qū)時,各位需嚴(yán)格遵守休息區(qū)的日常生活時間表。”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
義莊內(nèi),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那道黑影拉長聲調(diào)吆喝著。
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總之,他就當(dāng)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qū)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但,一碼歸一碼。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現(xiàn)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鐘聲會讓人聯(lián)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wù)的人是宋天。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xiàn)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xiàn)。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tài)僵硬地緩緩扭頭。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tài)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好像有人在笑。
秦非:……
“廣播播報的規(guī)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guī)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請忽視;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減少,則為正常現(xiàn)象。”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老板娘愣了一下。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wù):
0號囚徒也是這樣。秦非并不想走。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fù)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可是。“我有問題。”林業(yè)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不如相信自己!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dāng)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yīng)。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yīng)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chǎn)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wù)劙伞!盧級對抗副本。本該在幾十秒內(nèi)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可是, 這條規(guī)則真的是正確的嗎?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直播畫面中,秦非應(yīng)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
……
作者感言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