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啊——!!!”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
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可是……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小鬼……不就在這里嗎?
秦非點了點頭。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作者感言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