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不能選血腥瑪麗。】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都是些什么破玩意。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這么快就來了嗎?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幾個鬼也不在乎了。他抬眸望向秦非。
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他只有找人。“以己度人罷了。”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眼睛?什么眼睛?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女鬼:“……”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秦非到底在哪里啊!!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總之, 村長愣住了。“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3號的罪孽是懶惰。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作者感言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