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蕭霄的衣擺都被血染濕了。
紙上寫著幾行字。
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周莉的。
會問出“要錢嗎”這種離譜的問題,顯然,這家伙還沒意識到,站在眼前的是個和他一樣的玩家。時間倒退回一分鐘以前。他現在對秦非是很信任的,因為秦非救了他們一隊人的命。
而假如讓他和其他玩家組隊,也很難行得通。可惜,蝴蝶注定沒有機會了。
NPC的口鼻突起,手背上有灰色絨毛,身后長著細長的尾巴。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
他已經可以感受到,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就藏在這座礁石內部的某一處。小秦身后有追兵,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是從其他直播視角那里得到的信息。而越過秦非的肩膀,彌羊看見,后方的孔洞中還有一道人影。
玩家們圍著地窖站成一個包圍圈,烏蒙又落下一刀,金屬撞擊迸發出火花,地窖入口處的鎖應聲而落。“294、295……”
他先是繞著房間中最顯眼的家具,那張餐桌,走了一圈。地毯變得越來越柔軟。真的是這樣?彌羊現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缺德兒子說的漂亮話。
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不是身穿華美的禮服,看上去地位卓然。
玩家們來者不善地朝鬼火走過來,三途冷著臉站在他邊上,翻手,覆蓋著淺藍色電流的天賦長鞭出現在掌心。“高級游戲區沒有辜負‘高級’這兩個字,游戲難度果然比昨天高出了很多啊。”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
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眼。待房門大敞后,與走廊上的秦非不期然對視。
“也許它們不是故意跟著我們。”青年用腳尖在雪中鉆出一個淺淺的坑洞,“也許,就在我們腳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們的痕跡。”內里是空的,這一點他們砸上一個壇子時,也已經得到過驗證。
車上堆滿了破爛。“下面有差不多20個人,等等……前面有一扇門,門后面很暗,那些人都是從門里走出來的。”
假如真是那樣,那可簡直糟糕透了。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面對從四面八方爬來的雪怪,鬼嬰也有些束手無策。
“你——”“我推測,是否能夠順利離開雪山,最要緊的一點就在于第一條規則。”他抬起頭,雙眼發直地望著秦非。
昨夜豬人來到底艙時,對他們說過一句話:夜間休息鈴聲響起之前,大家可以在圈欄區內自由活動。她用食指蘸著自己身下流淌的血,用盡最后一次力氣,在墻上寫下——
大家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崖壁上情形也不遑多讓。
右邊僵尸帶著雪怪一路跳到冰湖邊,停住腳步,毫無任何預兆地轉身給了雪怪一爪子。“登山社準備爬的那座雪山,離周莉老家不遠,周莉在村莊中找了幾位攀登雪山的老手,拜托那些人帶她先走一遍旅行線路。”去暗火公會和鬼火三途閑聊。
就像是,想把他——
那,會不會是地圖之類的檢索類道具?秦非微微一笑:“就是要趁他們下班的時候去啊。”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迅速結痂,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
形容恐怖的惡鬼們發出佞笑,張牙舞爪地朝著三人撲了過來。老天爺保佑,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和公主大人作對的。
蝴蝶神色冷漠地點頭,轉而向二樓走去。秦非笑了笑,沒回答。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
他倏忽間又抬起頭,一雙眼死死瞪著帳篷里的玩家們。秦非已然將他們齊齊歸劃到了死者陣營任務的重點策反對象范圍內,打定主意要狠狠拿捏。
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菲菲公主——萬人迷老婆是也!”
他們偷了什么?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非交代過蕭霄,一到泳池對面,無論老虎他們動沒動手,蕭霄都會催動符咒生效。“……小秦?”
“我猜,那個神廟或許有不允許對神像攝影的規定?”除了制服,三人還一人被分配到一個手電筒。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
反正,他們在小區里捕捉玩具,也都是隨心情亂來的。這個被兒子牽走,他們就再去抓個新的,沒什么大不了。
作者感言
他怎么現在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