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是信號不好嗎?”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鬼……嗎?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眾人面面相覷。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神父欲言又止。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
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1.白天是活動時間。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秦大佬,你在嗎?”可又說不出來。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鑼聲又起。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
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篤——篤——”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但——
作者感言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