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xiàn)過嗎?”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p>
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斑€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zhì)升級成藍光!!”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p>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jié)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fā),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zhèn)定。
秦非點了點頭,華奇?zhèn)サ乃朗且饬袭斨?的事,他轉(zhuǎn)而問道:“林業(yè)呢?”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guī)е母嗳チ烁娼鈴d,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qū)里就隱約起了爭執(zhí)的苗頭。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shù)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zhèn)ピ僖舶崔嗖蛔?,扯開嗓子嘶吼道。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nèi)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nèi)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傳教士先生?”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秦非這樣想著。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shù)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秦非但笑不語。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huán)繞著八卦的圖案。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qū)內(nèi)的指路導引牌。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鼻胤窍蛄謽I(yè)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哼?!钡?疤低聲冷哼。到現(xiàn)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
他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醫(y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義莊?!庇?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wěn)。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兒子,快來。”【鬼女的手:好感度???%】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shù)不小的一批粉絲。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p>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作者感言
鬼火心中涌現(xiàn)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