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y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觀眾們面面相覷。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jīng)向神父揭發(fā)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吧?”蕭霄有點頭大。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現(xiàn)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zhèn)壓進黑暗當中。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他們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guī)則,在這種前提下貿(mào)然違規(guī),實在是太冒險了。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刀疤在現(xiàn)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fā)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nèi)部。”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fā)女玩家小聲接話。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表情,現(xiàn)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huán)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但是死里逃生!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jīng)失蹤了整整兩天。”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而現(xiàn)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作者感言
“再然后,我發(fā)現(xiàn)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