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黑暗來臨了。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場面亂作一團。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我們當然是跑啊。”
“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蝴蝶點了點頭。“醒了。”話音戛然而止。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只是……
嘀嗒。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無人回應。……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道理是這樣沒錯。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E級直播大廳。“是這樣嗎……”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我是鬼?”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
作者感言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